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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盾冬】冠层浪潮

3

前情：

他突然觉得胸口里有种强烈的情感正要冲破而出——

“Bucky……”

Steve轻轻地、试探性地用这个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名字，呼唤他眼前的、令自己熟悉无比的天神。




冠层浪潮




◆3


听到这个名字的James手一抖，刚倒好的水不小心洒了一地。

糟了，之前Steve画的那幅画忘记收起来了。

但要是现在立刻去把它收起来的话，自己未免太过欲盖弥彰。于是James流畅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杯，强装淡定地在Steve温柔地能杀死人的眼神注视下清理了倒翻的水。

把水杯递给Steve后，两人走到木屋的台阶上坐下。

“和我说说你吧，Steve，你是一名飞行员是吗?”James首先挑起话题。
“是的。”Steve说，“我在服兵役。以前的我特别瘦小，现在我变大了，也就入伍了。”
“服兵役?你们要服几年?”James问道。
“两年，再过一个月我就期满了。”

James点了点头。他转过头笑着对Steve说道：“那就提前恭喜你了!”

本来想着“就看他一眼”的James万万没想到，Steve居然会用刚才在屋内的那种“深情款款”的眼神回望着他。他们俩就这样你看着我、我看着你，对视了好久才被一只不识气氛跑过来的小母鸡给打断。

趁着James把小母鸡赶回去的空档，Steve想出了一个试探James的方法。上帝作证，他绝对不是想看James出丑或别的。他只想确认一下，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这里、对James如此熟悉，而心底现在会感觉如此地柔软。



James在Steve再次提出给他画一幅画的时候被实实在在地惊吓了一把。他犹豫了会儿，还是从一个小箱子里取出了那支封存已久的炭笔。他在五年前Steve用过后就再没有把它拿出来用过。

Steve为他搬了把凳子放在窗边，自己则把画架搬到了离座位不远的地方。

James的侧脸沐浴在微风和阳光下，角度和神态与画架上的那幅画如出一辙。Steve凝视着这幅如画一般的美好场景，深吸一口气，将五年前自己画的那幅画翻到了后面。

他拿起James刚用神力削尖的炭笔，一边画，一边开始用刚好能让James听到的那种音量慢慢地讲着——

“我之前沉迷于搭乘热气球飞越森林、群山和大海。十六岁的时候，那年我母亲还未去世。她告诉我我有一次因热气球爆裂掉进了一片森林中，但居然在三天后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。可是这些事儿我自己一点也不记得。”
“但这之后，我不断地梦到我从热气球掉下来，而一名穿着绿色长袍的男子救了我。他治疗了我的伤口，我也是从那之后丢弃了瘦弱的身体，开始变得强壮。”

听到这儿，James安定得完美的表情瞬间分崩瓦解。他转过头，难以置信地望着Steve。
完了，他果然记起来了。

“我记得，梦中我叫他Bucky。所以James，Bucky就是你，对不对?”
Steve的视线一动不动地对着James，仿佛要通过他了解自己的过去。
“你的全名应该是James·Buchanan·Barnes。”

“……是的。”
“五年前，是你救了我。”
“是的，但是……”
“但你消除了我的记忆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为什么!”

James感受到来自那双蓝眼睛的难过。他叹了口气，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活该。
“这是森林的规矩，也是我作为神的规定，我必须这样做，即使……我不也想这样。”

Steve放下炭笔。他走到James面前单膝跪着，把James攥着衣摆的手拉起来按到了自己胸口上，这让James能够清晰地感受到Steve胸膛中强烈搏动的热度。

这太过了。James想抽出手缩回来，但发现自己不用神力根本没办法把手从Steve手中移开。

但他又不想用神力，没有为什么。于是他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Steve有力的心跳。

“让我再和你共同生活三天吧，Buck，帮我再现一遍五年前的那三天好吗?”

James听到了这句话，同时还真切地听到了从自己胸膛中传来的雀跃之声。



TBC.